我突然想起七年前,快三十歲時,毅然決定要去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生活。當時只是覺得再不做出一個劇烈的改變,我會窒息而死,想到最簡單的方法,就是逃到陌生的環境。
我在出發前,照舊寫好遺書,這是我在綠島獨自旅行時遇到的一位朋友教我的。他總是在登高山或出門遠行前先準備好遺書,如果真出了意外,走得不牽掛。自此之後,我也養成了這個習慣,這樣家人也不會遺憾。在那時候,除了遺書,我還另外列了一張名單,把曾經傷害過的人都寫出來,她名列前幾名,其實,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她。
人很健忘,尤其在自我保護機制啟動的時候,那些被埋在深處不堪的回憶與心裡的愧疚,總有那麼一刻,會找空隙出現在你面前。我一定有遺漏的人,以及自己根本不自知傷害過的人,但我努力把記憶中的人找出來,寫信或當面跟他們道歉。透過道歉的行動,嚇了一跳,才發現即使是很小的傷害,都在彼此的人生中劃下疤痕,心知肚明,不只愧疚的人輾轉難眠,試圖原諒的另一方,同樣也無法釋懷,雙方擁抱著一樣的傷口,直至放下。
疼痛是相互連結的。
她是我最後道歉的人。
夏河靜〈綿長的訣別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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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14日 週六 晚間七點
來書店聽河靜親口告訴我們這些關於距離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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